如果就这样偶尔一次,那还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自那以后我几乎三五天一梦。
每每事都准确得令人害怕,而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也逐渐清晰,刚开始我会害怕,后来逐渐开始习惯了,毕竟这家伙也是想救人。
我会提前告诉他人,有听的,也有不听的。
而听的,往往逃过一劫,不听的,结局可想而知。
例如,我有一次梦见,隔壁邻居的哥哥的女朋友会被一根从天而降的大棒子爆头,我好心好意去跟她讲,她却笑我年纪小小不学好,只知道迷信。
当天晚上,她就惨死在了我们家楼下,那个场面极为血腥。
那个棒子从她的嘴里穿过,撑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血滴顺着棒子,一滴滴的落到地上,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有几许悬浮的血丝,嘴角稍微裂开,似乎昭示着她生前的不可置信。
看到这副画面的我,恶心了很久,躲在家里了好几天,不敢见人。
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我的背脊,我颤抖的扭过头,赫然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那个女人歪着脸,看着我,嘴里有个大洞,她的舌头从那个洞里掉了出去,悬在她的背后。
她的手一寸一寸往上移,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刚想叫出声,却发现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根本发不出声响。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尖着声音不停的问着,“我还没活够,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死?”她狠狠的看着我,不过一会儿,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小妹妹,我未满年龄就死去,按照阴间的规矩,我不能去投胎,你人好,能不能帮帮我……”
我的眼里盛满了眼泪,嘴里发不出声响,只能惶惶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
看到我的拒绝,那女的似乎更为火大,她磨着牙,“你不愿意也没用,我要定你了。”
说完,她手上开始用力,我只感觉呼吸一窒,脖颈处有着剧痛。
就在我以为就要命归西天的时候,一声尖叫响在了耳边,恍然间我发现满室黑暗,我好像又能动弹了。
我连忙打开一旁的灯,屋里一切都没有变,我抓着身下的被单,只听脑里有道声音又开始响起。
“没用。”
我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我喘着气问道,坐到镜子前,望着脖颈处的两道痕迹。
那个声音再没有响起,但是我知道,这次能成功脱难,一定是他救了我。
因为能提前预梦,我成了这一带的名人。
那一年,找我预事的人,多不胜数。
如果有幸能梦见,他们就给我一笔可观的财富。
就在那一年,我赚得盆满钵满,家里的人都为我感到骄傲,我也成为所有亲戚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唯独我的奶奶时时看着我叹气,当时我明白为什么,直到所有的事发生后,我才明白,人生总不可能这么幸运,你之所以幸运,是因为后面的波折正等着你,准备在你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将你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