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天晚上。

陆封让我给他送牛奶。

我知道，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送牛奶。

果然，端着牛奶到他房间。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先是嫌太冷。

后又说不要温的。

前前后后因为温度不合适换了八次。

又一次进入他房间，我手里握着滚烫的牛奶。

按照他的要求。

八十二度。

他没说话，尽管烫的手紫红，我也不敢放下。

「哥……」

话没说完，他一本书砸了过来。

十厘米厚的书，直直冲着我的脸飞来。

我条件反射的转身，书与我的脸擦肩而过，只是手上的牛奶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洒了出来。

「啊！」

滚烫的牛奶洒在手上。

留下一块红印。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三生的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也配和我称兄妹？」

「真是随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的厚脸皮没自尊……」

他的声音很冷，或许是想用声音打击我。

只可惜我并无任何感觉。

如她所说，我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我妈也确实不要脸，上门给人做小三。

尽管无感，我仍然装的怯懦。

「我错了，你别骂我妈妈了……」

10

他又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这次是台灯。

但是体积过大，我躲闪不及，被砸到了肩膀。

「唔！」

随着我的沉闷声，牛奶跟着洒落一地。

在干净的地毯上，留下了一滩刺眼的污渍。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块污渍，发出啧的一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会给你打扫干净的，你不要告诉妈妈，她会生气的……」

我身体颤抖，磕磕绊绊的道歉。

他像是听见了巨大的笑话，冷笑出了声。

「你还真是爱你那个小三妈啊，这么会替她着想？」

「你知道你妈是小三么？那个脸比墙还厚的女人，靠卖肉接近我爸，在我妈还没咽气的时候就跑到她面前炫耀。」

「她明知道我妈有抑郁症，还在她面前一遍遍放着她爬床的视频！一遍遍放着她们苟且的音频！你说她贱不贱啊？！」

「你妈就是个杀人凶手，你他妈就是杀人犯的女人，你们都该死！」

他扯着嗓子冲我喊。

见我头越来越低，一直未回应。

他气的大步跨步朝我走了过来。

伸手掐住我的嘴，将那杯牛奶灌进了我嘴里。

我被呛的猛烈咳嗽了起来。

一半是被烫的，一半是被故意的。

牛奶随着我剧烈的咳嗽喷涌而出。

一大部分，送到了他身上，脸上。

他怒了。

我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

玻璃杯紧跟着摔碎在了我旁边。

四分五裂的碎片从我的太阳穴划过，刺痛后，留下一条血痕。

11

「咳咳！」

喉咙的异物感让我缓不上来。

我赤红着眼，转过头凝视着他。

「我妈是小三，我妈害死了你妈！但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我指使的她么？是我让她干的么？」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只会欺负我……」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她根本不在意我，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报复不到她身上！」

去报复她啊！

他神情有一瞬间的停顿。

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他冷漠的眼神又盯上了我。

眼神的笑意不达眼底。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妈该死，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