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从医院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脑海里都是林医生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那张脸，还有她说出口的，那些冷淡的话。

“许小姐之前是在这里看过病，但是她并没有选择住院，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病人的情况不方便透露，您不是她的丈夫。”

不是她的丈夫。

这么些年来，从一开始的期待结婚，到如今的话似乎对婚姻并没有了期待。

变了的是许欢吗。

不，变了的一直是他。

“周旭，早知道你会这样对许欢，我当初就不会放手。”

程释靠在车上抽烟，脚下是一地的烟蒂，他的眼神冰冷，语气嘲讽。

要是换做之前，周旭早就已经骂了回去，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了骂回去的身份。

或许程释说的是对的，换了他，许欢也许会过得更好。

“程释，我大概知道她会在哪里，我会找到她的，然后带着她来治病。”

“我会找到她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不知道是说给程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周旭知道，许欢和他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家，如果一定要找到一个去处，那么只有孤儿院。

那个收容了他们许多年的地方，那个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坐上飞机的时候周旭翻看着手机里留下的合照，更多的，是他们在破旧小屋子里的照片，那个时候很穷，可似乎永远很快乐，永远都在笑着。

后来，钱赚到了，可许欢却不见了。

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周旭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沉稳模样，松垮的领口，冒出来的青色胡渣，还有凌乱的头发。

他立刻打车奔向了孤儿院，自从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周旭对于孤儿院的情感太复杂了，他感恩上帝将许欢送到他的身边，可孤儿院，也意味着他的父母离世的事实。

“周旭？你怎么回来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院长拿着扫帚在前院扫着落叶，看见周旭脸上还是不免带上了欣喜的神情。

“这几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和许欢都连着过来。”

“许欢来过吗！”

周旭快步走上前去，长期精神紧绷导致他的脸部充血，看上去格外的可怕。

“许欢？对啊，她来过一次，聊了会儿就走了。”

“你们吵架了吗？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周旭并没有回话，脑海里循环着他所说的许欢走了。

“你和许欢的年纪也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那会儿许欢对你是真好啊，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念着你，明明自己也就只是个孩子。”

周旭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