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次他怎么和他的心上人解释,怕不是要乱了阵脚。
要不是我还有求于他,现在我就把我和他之间的破事都抖搂出来。
高高在上的王爷,和一个众人唾弃的寡妇有染。
要不是他现在穿的严实,大家还能看到他背上除了新添的伤口,还有我抓的红痕。
想想沈家人知道后的倒霉模样,我都能乐一辈子。
景言侧身伏在沈婉儿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的小脸瞬间变的通红。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好的言哥哥,以后婉儿不胡闹了。”沈婉儿小声说道。
“乖。”景言摸了摸她的头,像是一种奖励。
沈婉儿脸更红了。
这礼物看上去比玉玲珑受用多了。
我在对面咬牙切齿,还不如把玉玲珑给我。
她这么喜欢被摸头,能不能去摸她头一晚上当她的生辰礼物!
——
突然一只狸花猫窜进来,打翻了我桌上的酒杯,我终于可以讨个借口离开了。
谁知我刚要站起来,狸花发现了对面的景言,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喂不熟的东西,被景言喂了几次肉后还真惦记上了。
旁边的沈婉儿吓的花容失色,想抱住景言,却不敢靠近那对她呲牙咧嘴的狸花。
只有我知道她是装的。
——
天知道我有多么讨厌沈婉儿。
刚到沈家的时候,她天天与我做对。
假山后的水池我被她推进去了八次。
仗着所有人的宠爱,她和我争夺一切东西。
到沈家之后,我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
“野种,把你脖子上的东西给我!”
“不给。”
终究,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
我的拒绝苍白又无力。
沈婉儿一声令下,小厮们冲过来就开始打我,踹我。
我不在乎这些疼痛,我只想守住这块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玉佩已经到了沈婉儿的手里。
她笑的张扬,绯裙飞舞,高傲又自在。
“沈亦瑶,想要拿回去吗?”
我点了点头。
“想要的话,你就围着这个花园爬一圈,爬回来之后我就给你。”
我照做了。
花园实在是大,我爬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沈婉儿早已不知所去,留下的只有碎了一地的玉佩。
早知如此,这个沈家我不回也罢。
——
其实我不是沈亦瑶。
我只是沈亦瑶的替身。
众所周知,越是缨簪世家,越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我不过是父亲在花红柳绿场所流连的时候生出的私生女“江笑笑”罢了。
他在朝中德高望重,当然不想承认我。
到时候若是有人拿人品说事,我得第一个被他杀人灭口。
所以,我想要得到他的承认是不可能的。
至于这个沈亦瑶,是他的长女。
本来要嫁给那个瘫痪在床的刘世子,谁知婚前七天,沈亦瑶同别人私奔了。
好巧不巧,刘世子还是景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
我就这么将错就错的被推上了花轿。
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亲人了,没想却进了火坑。
洞房花烛夜,我甚至没来得及被人掀开盖头,刘世子就噶了。
而沈亦瑶也成了克夫的寡妇。
刘家人立刻嫌弃的把我送了回去。
而沈家人也不愿意收我。
他们不需要一个假女儿,更不会承认在青楼出生的私生女。
无所谓,人也不是为了一个名字活着,我是谁都可以掀起一场风雨
——
“阿狸,不许胡闹。”
我走到景言面前,伸手想要抱过狸花。
只见那养不熟的东西躺的倒是挺舒坦,现在还在慵懒的舔着毛。
“这小东西倒是知恩图报,不枉费我原来老是喂它。”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耳朵都竖了起来。
为何景言会总喂我的猫?
景言丝毫不在意,伸手撸着猫毛,笑的一脸宠溺。
谁知,越是这样的人,心越是深的让人看不见。
我曾亲眼看到他把刀插进敌人的胸前。
他的战袍上满是鲜血,还得拿着我的袖子擦擦,随后笑的一脸人畜无害。
“笑笑,我不干净了,你得陪我一起。”
刚认识景言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他就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
听闻当今景王爷貌美心慈,宽严并济,贤明远扬。
我若想寻个靠山,他是最好的选择。
那日,在景言回府的路上,我佯装被马车撞倒在路边。
为了攀上景言,我也是豁出去了。
马蹄落,我肋骨便是折。
这传闻中心慈的王爷若真是善良,就救我,若不是,就怪我命不好。
本来我都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命运了,没想到这车夫是一个大好人。
把马儿勒住之后,他连忙下车将我扶起,客气的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地方伤到了?”
我努力装作可怜的挤出一滴泪:“民女有冤情要审···”
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车夫迟疑一会:“来人,将姑娘扶上马车,去养和堂看郎中。”
马车里弥漫着松木的淡香,一男子半倚在软榻前,锦衣玉服,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人人称赞的王爷。
传闻,只要是他的座上客,必当恭敬以礼相待。
要是我能成为他的床上客,岂不是更能得到厚待?
秋夜的风有些湿冷,穿过窗帘,吹动了我身上的薄纱。
姑姑骂我长的媚俗,谁都不会喜欢我这种人。
但娘亲却说我长的非常匀称,该多的地方多,该少的地方少,眼神似勾,轻易就能将人勾走。
马车内,景言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看的出神,眼神倒是温润。
“申冤为何将衣服脱了?”
他没抬眼看我,只是声音悦耳,让我差点失了神。
我在胸前描了他最爱的莲,还用松木香薰了一夜。
“求王爷垂怜。”我缓缓伏下身子,目光楚楚。
和我想的不同,景言并没对我敬而远之,反而用手掐住我的腮,让我和他对视。
“有所求?”
“有。”
他没说话,将我带回府内。
我只当他是正人君子。
可是屋门一关,事情的走向我已经把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