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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心思被看穿

我毫无睡意,只想盯着她多看一会儿。可惜她的长发垂落下去,遮挡住了多半的面孔。但这并不能阻碍住我。

大概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蒋厂长幽幽的醒了过来,他的视线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后,轻叹一声,并无言语。大半生的风雨兼程,竟然他在面对这一幕时是如此的平静。我小声的告诉了他情况。但撒了个谎,那就是他的腿能恢复。他点点头,跟我道了谢,让我到小床上去休息,不要吵醒了蒋静溪。

我不肯去,蒋厂长醒了,蒋静溪也该放心下来了。我就自作主张的走过去把她叫醒了。

“啊?”她惊慌的抬起头。

我知道他们父女有些话要聊,就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病房。

等我回去的时候,蒋静溪已经露出了笑容,父女俩在安详恬静的气氛里有说有笑的。我站在了门口,等到她发现我后,才走了进去。

蒋静溪却又走过来,把我叫到了病房外面。让我骑着她的自行车回家去,她爸已经醒了,有她一个人照看着就足够了。

我背着手靠在墙上,摇头说:“要不你回去吧,明天你还得来照看着你爸呢,今晚我守着就是了,我放暑假了,反正也没事。”

蒋静溪说:“真的不用了,罗山跟我说好了,明天他会从县城的医院请一个护工过来,我只要白天来照看着我爸就行了。”

我点点头:“对了,姐,老厂长只要在镇上的医院抢救一下就行了吗?”

蒋静溪轻叹一声,抹了一把自己柔顺的长发:“是呀,我爸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不要说县里的医院,就是去省里的,也治不好的。”

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家里有了瘫痪的老人,蒋静溪以后的生活估计就只够绕着她爸转了。相比起不幸的婚姻来说,这是更加糟糕的事情,她将成为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见我坚持不肯走,蒋静溪也就不再劝说了,拉着我手臂一起回到了病房。蒋厂长脸色惨白,吃力的冲我们笑着说:“时间很晚了,要不你们姐弟俩就凑合着一起在那张床上睡一会儿吧,真熬一个通宵是扛不住的。”

“爸,你胡说什么呢。”蒋静溪笑的很不自然:“闽越都这么大人了,你还当他是个小男孩啊。”

蒋厂长一副恍然的样子。

我赶紧说:“我本来就还算是小孩啊,又没出来工作。”

蒋静瞪了我一眼,朝我举了一下小拳头。坐回到凳子上后,指着小床说:“去睡一会儿,一会儿起来换我。”

我还是不肯,她就不搭理了。我们一起守着蒋厂长重新睡着以后。她连打了几个哈欠,起身去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盯着陪护的小床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投过视线对我说:“睡觉吧。”

“啊?”

“一块去睡一会儿。”她走过来拉拽我。

我且惊且喜,她怎么会真的这么做呢?毕竟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陪护的小床也就一米二左右,睡两个人还是足够了。她整理了一下之后说:“你头朝这边,我头朝这边,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我木楞的点点头,不敢有任何情绪或是行为上的表示。

她躺下去后,把身子笔直的贴在了小床的里边。我怯怯的坐到床上,有些胆怯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亵渎。但是我很渴望跟她一起睡在这张小床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蒋静溪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怎么还不躺下来呀,怕我吃了你呀?”

我摇摇头,不知不觉的脸又红了。

蒋静溪拿她的小脚丫踢了我一下:“赶紧睡觉。”

我吞吐的哦哦了两声,等她把脑袋转过去以后,才轻手轻脚的躺到了床上,紧紧的贴在床边,心里既有无比的欢喜,也有无比的紧张。我搞不明白之前她明明拒绝了蒋厂长的提议,之后为什么又会主动要求我跟她一起睡到小床上。

我依然毫无睡意,过了许久之后。蒋静溪又用脚踢了我一下。我赶紧屏住呼吸装睡。片刻后我感到有东西在我鼻头上挠痒。张开眼睛一看,蒋静溪的面孔和我近在咫尺。她捻着自己的一丝头发,在我鼻头上撩来撩去。

我嘿嘿一笑,感到了无比的甜蜜。蒋静溪把头发丢开,小声的问道:“是不是睡不着觉?”

我嗯了一声。她就轻手轻脚的掉过头来,在我旁边躺下了。

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地朝病床上望了一眼,蒋厂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蒋静溪轻声的问道:“现在能睡着了吗?”

“能,本来都睡着了,是被你闹醒的。”我无耻的把责任推给了她。

“少来了。”蒋静溪拍打了我一下。我翻身平躺着了,看见她也平躺着。

“我给你讲个故事,然后就睡觉吧。”蒋静溪说。

我点了点头。迷糊之中蒋静溪又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她给我讲了一个在我听来颇为骇人的故事。一个男生暗恋他的女同学。但是又不敢说,在年少无知和强烈欲望的驱使下,他竟然强暴了那个女孩。然后那个男孩被判刑八年之久。

这个故事听我的楞了许久,汗都下来了。难道她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但我从来没对她有过过分的想法啊。

我小声问道:“姐,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么个故事啊?”

“不明白吗?”她的鼻息就在我耳朵边流动,如一缕缕带着花香的轻风。

我摇摇头。她说:“我就是想告诉你,男孩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最容易冲动的,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象。但是冲动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哦。我很看好你的,希望你能做个跟大多数男孩不一样的人,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考上好的大学,离开沥水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好像很了解我。”我已经确定她把我的心思都看穿了。她之所以不排斥我,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我绑直了,像松树一样的笔直生长,而不是在枝叶还没繁茂的时候就横生枝丫,甚至是半路夭折。

我感到了毛骨悚然,这个我爱恋着的漂亮女人,有着让人十分可怕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