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看他上课的时候他其实发现我了，下课后我还去跟他打招呼了，结果你才他跟我说什么。”

沈恬思考了一下，按照霍炀的性格……

“叶小姐有事吗？”

“……”

叶潼的表情有短暂的裂开，然后突然激动，“你怎么知道？沈恬，你是不是真的跟他有情况？！”

“真的没有！”沈恬极力否认。

“我就是按照霍炀的性格揣摩了一下。”她甚至都能想出霍炀当时的表情。

叶潼托着腮，一脸无奈，“唉，直男回应，当时差点给我噎死。”

“那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是路过。”

沈恬：“……”你这回答也不遑多让。

叶潼摆摆手，“算了不提了，世上帅哥千千万，这个太木我就换，哎对了，我们刚才本来是要讨论什么来着？”

刚才？

哦，好像是她和顾居安的吵架的问题。

不过被一打岔，沈恬现在已经不太想聊这件事了，有些事旁人的确无法帮上忙。

沈恬说：“忘了，算了应该不重要。”

“哦。”叶潼也想不起来了。

从叶潼店里出来后，沈恬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沉重。

她刚回到家就收到了顾居安的微信，说他已经安全抵达，马上要开始工作了。

沈恬回复知道了，让他照顾好自己。

之后顾居安就再没有回复。

沈恬盯着微信看了好一会儿后放下手机，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登陆了“行至天光”的账号。

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过这个账号了，自从上次马甲差点被扒之后，沈恬对这个账号就一直有点心理阴影。

信息挺多的，沈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看完。

大部分都是闲聊，也有几个艺人公司是想谈合作接洽，这些沈恬都礼貌地回绝了，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当个神秘的边缘人就挺好的。

娱乐圈这种地方，一旦你踏进去了，就等于毫无隐私可言。

沈恬不喜欢那种状态。

除了这些之外，倒是有几条信息引起了沈恬的注意，内容倒是没什么太特别的，大致就是说喜欢沈恬的拍摄风格，想挖墙脚，但是给她发消息的人沈恬倒是有点兴趣。

单山河。

一个独立摄影人，不仅名字个性，性格也非常独特。

他拥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什么都拍，但又不是什么都拍。

沈恬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有一次单山河拍了一位艺人，他一出手基本上都是神照，某位艺人的粉丝就去他的微博下“跪舔”，想请他拍一拍她们的爱豆，结果被单山河用“没感觉”无情地撅了回去。

这三个字让单山河在饭圈一炮走红。

骂他的，看好戏的，觉得他有个性什么人都有。

结果没多久人家就跑去无人区拍风景了，不拍人了，所谓的饭圈力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沈恬知道单山河的时间其实要更早，因为他当年拍过一张顾居安。

那曾经是沈恬最喜欢的一张图，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沈恬的拍摄风格其实和单山河是很像的。

沈恬看着那个联系方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加上了他的微信。

有个性的人总是不走寻常路。

沈恬刚加上单山河的微信，他一个微信语音就打过来，吓得沈恬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什么情况啊？！”

沈恬挂断了。

他又打过来。

沈恬又挂断。

他又打过来了。

“……”非常执着。

最后沈恬还是犹豫着接起了，“喂，你好。”

“你好，我是单山河。”

单山河的声音挺起来很清冷，有种不太好相处的感觉，沈恬当时就有点后悔接这个电话了，但是电话那头的单山河完全没有感觉到尴尬。

他把自己在微博私信发给沈恬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

最魔幻的是，他一开口就让沈恬辞职去他那。

“额……那个，单老师，事关重大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

“行，那你考虑吧，考虑好告诉我，具体资料我发你邮箱，等会发我你的邮箱号码。”

然后单山河就挂了。

沈恬：“……”

我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我怎么觉得这人怪怪的？

骗倒是每骗，沈恬很快收到了单山河的邮件，是一份签字盖章好的正规雇佣合同，待遇好到让沈恬这种以咸鱼为终生志向的人都有些心动了。

“怪不得刚才一开口就让我辞职……有钱人底气就是足啊。”

不过沈恬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没那么冲动，看完后也就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一边。

不过最近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两个人开始为她操心事业了，一个是她的顶头老大赵诚，一个是神秘摄影人单山河。

再咸鱼的人多少也会有些动容。

“是不是真的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沈恬在心里问自己。

可是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沈恬脑里第一个浮现的总会是顾居安。

如果她换工作，变得忙碌了就无法迁就顾居安的时间了，而且顾居安是否会支持她去打拼自己的事业，如果不支持的话怎么办？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也都是需要沟通的问题。

可是他们两个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沟通。

###60 床头吵架床尾和

沈恬很纠结，工作中的顾居安也没好到哪去。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作为顾居安身边最亲近的人，李一恩还是察觉到了顾居安的异样情绪。

他趁着休息的间隙，悄悄地问顾居安：“安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顾居安有些惊讶，他以为自己没控制好，把情绪带入到工作中是最不可取的，顾居安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

他问李一恩：“很明显吗？”

“不明显不明显，我就是感觉，而且我也不确定。”

“安哥，你怎么了？”

“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没事。”

信你才见鬼咧，李一恩脑瓜子一转，接着猜测道：“是和嫂子有关系吗？”

顾居安是回了一趟家后情绪开始出现异样的，那原因就应该八九不离十跟家里有关。

不得不说，李一恩有时候还是挺敏锐的。

顾居安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李一恩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不过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顾居安很快就要投入下一场广告拍摄中，李一恩现在没事时间，也而不敢在这个当口跟顾居安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他只好先搬出永不出错的和稀泥金句：“安哥没事的，都说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都是夫妻了。”

李一恩只是想先应付一下，但这话却出奇地安抚了顾居安。

是啊，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解决呢？

后面的工作顾居安的状态就完全恢复了，看不出来他心里还压着事。

他们收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李一恩陪着顾居安回酒店，到了房间里，李一恩才问顾居安：“安哥，你和嫂子闹别扭了？”

要是闹别扭还好，起码还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这才是最致命的。

顾居安也实在是没人可以聊这个问题，李一恩也算是他身边亲近之人了，他也就把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也是想听听旁人的见解。

“嫂子不像是那种会莫名其妙生气的人，安哥是不是你哪里犯错了但是你没发现啊？”

我犯错了？

顾居安开始把自己回家后的事情又回忆了一遍。

都很正常啊，除了先斩后奏回家，其他的事也都没什么，但先斩后奏这件事沈恬是肯定不会生气的，这点顾居安很肯定。

“那就是你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是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你忘了，纪念日之类的。”

顾居安摇头，“没有。”

他记性很好，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忘的。

李一恩也开始挠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嫂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

没人比顾居安更能感受到沈恬的通情达理，所以这次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矛盾才更让他觉得闹心。

李一恩：“安哥，你就会嫂子好好聊一聊，不要乱猜，乱猜没用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李一恩往门口走，“明天是搜猫的采访，八点我会来喊你。”

“嗯。”

李一恩走了，顾居安洗漱收拾完之后靠在床头，拿起手机。

倒是有几条未读信息，但都不是来自沈恬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他今晚忙，没有给沈恬发晚安信息，沈恬也没给主动给他发。

是生气了吗？

顾居安猜测着。

其实沈恬还真的不是生气了，她是被单山河老师给惊呆了。

单山河给她发完邮件还不到两个小时，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不过让沈恬觉得更加窒息的是，这次是视频通话。

沈恬：“……”

她当然是没接的。

不过单山河也很执着。

最后沈恬实在是拗不过这位神仙，她把房间里的灯全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台灯，房间里昏沉沉的，饶他单山河是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她是人是鬼。

然后沈恬就点了接听。

单山河那边倒是灯火通明，所以沈恬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摄影师的庐山真面目。

说实话，还挺惊艳的。

单山河长得挺帅，虽然一头飘逸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而且还胡子拉碴的，但也掩盖不住他那独特的帅气，而且他看起来特别年轻。

好像著名的摄影师都挺有个性的。

“单老师，你好。”沈恬主动打招呼。

视频那头的单山河眯着眼仔细地辨别了一下，从一片昏暗中看了个寂寞。

然后他发出了灵魂质问：“你很丑吗，为什么不敢开灯？”

“……”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我本来已经准备要睡了。”言外之意：所以关灯很正常！

不过单山河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也就是吐槽了一句，下一句话就已经切入了正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待遇问题要是不满意还可以再聊。”

？？？

不是吧，单老师，从你给我时间考虑到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啊！

沈恬满头问号，但她也没敢直说。

她委婉道：“我可能还需要再多一点点的时间。”

谁家辞职跳槽能在两个小时内决定的？！

很显然，单老师就觉得可以。

但沈恬并没有妥协，于是沈恬就跟他扯皮了好久。

单山河这个人思维还很跳跃，话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最后两人聊得是挺开心，只是早就偏离了一开始的主题。

等沈恬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沈恬看着时间自己也有点懵，她没想到自己能和单山河聊这么久，感觉就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罢了。

但是仔细一想，沈恬发现自己和单山河还挺投机的，他们两人聊的话题，包括思维都很能合得来，沈恬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聊得这么畅快了。

这让沈恬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

这时，沈恬的手机上弹出了新的信息框，是顾居安发来的一句：晚安。

沈恬几乎没有犹豫，一个语音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顾居安秒接。

“恬恬。”

###61 抉择

顾居安是真的没料到这个时间点了沈恬还没睡，而且还给他打电话。

“恬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那也得睡得着啊。

怎么想都是单山河的锅，这大哥搞得沈恬现在有点怀疑人生，甚至都来不及去考虑自己和顾居安之间微妙的气氛，直接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

但电话接通后沈恬又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何说起。

她现在迫切地想和顾居安吐槽一下自己的魔幻遭遇，但是一说出来，她“行至天光”的马甲不就掉了？

沈恬还在琢磨怎么开口，她的沉默却让顾居安有些心慌。

“恬恬？”

“恬恬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心情不好吗？”顾居安又问。

那倒也是没有，说实话沈恬现在心情还挺好的。

“就是晚上遇到一个很神奇的人。”

“陌生人？”

“也不完全算是，反正就是和他聊了几句，感觉很奇妙。”

沈恬话说得委婉，但是顾居安能从她的语气里判断出来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甚至觉得有些有趣？

那也好，总比情绪低落强。

顾居安说：“不是坏人就好。”

“坏人应该不是，就是很有个性，我以前没碰见过这种人。”

沈恬是在和他分享生活，顾居安当然不会去打断她，虽然沈恬说得含含糊糊的，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顾居安就是静静地听着。

沈恬自己叭叭了一阵后也觉得自己语无伦次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这么晚了，你快睡觉吧。”

顾居安还暗喜着沈恬愿意跟他聊天呢。

“没事，你接着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一个话题结束，下一个话题还没想好，间隙的沉默就总是显得尤为尴尬。

比如此时此刻，沈恬就想起了他们两人今天早上还处于“冷战”的状态。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顾居安先开口了，他说，“恬恬，我想你了。”

“我不喜欢这种状态，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顾居安的声音放得很低，语气里甚至有一丝恳求的味道，他确实是不喜欢这种滋味，他们两个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但现在却犹如隔着一层纱。

隔靴搔痒才是最折磨人的。

今天一整天顾居安已经受够了这种感觉。

顾居安迈出了第一步，沈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立马紧跟着迈出了第二步。

她连忙答应道：“好，等你有空吧。”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工作，赶紧休息。”

都已经一点多了，沈恬也是被单山河给闹糊涂了，没意识到时间早晚，要是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她是肯定不会给顾居安打电话的。

双方都愿意聊就好，主要是态度，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两人又说了几句悄悄话，沈恬就勒令顾居安去睡觉了，她自己也洗漱后躺下。

不过这个晚上沈恬睡得并不是很踏实，脑子里事太多就容易做梦，她梦到赵诚和单山河打起来了，秃头的赵诚薅着长发的单山河一脸嚣张，无所畏惧。

醒来的沈恬：“……”

这导致沈恬去台里上班的时候，看到赵诚后还多瞥了他几眼。

然后就被赵诚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