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还是接起来，“喂？”
“你好，是沈小姐吗？我是顾居安的经纪人，梁华。”
沈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电话那头的梁华说话倒是很礼貌，“沈小姐有空吗？约个地方我们聊一聊？”
沈恬沉默了一会，答应了他的邀请，“好。”
沈恬和梁华并不熟悉，梁华是顾居安去年才换的经纪人，又常年和顾居安一起在外面跑通告，和沈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梁华把地点定在一家茶馆。
沈恬到的时候水刚好开，梁华正在泡茶，手起水落，满室茶香。
梁华给沈恬倒了一杯，问道：“沈小姐今天不用上班吗？”
“轮休。” 沈恬回答道。
“我听说沈小姐是在地方电视台工作的？是幕后文职？”
“嗯。”
“挺好的。”
沈恬的工作性质确实挺好的，沈恬的工作稳定又清闲，正好和顾居安的工作性质互补。
不可否认，这也是当初顾家会撮合顾居安和她结婚的原因之一，因为沈恬的工作可以迁就顾居安，照顾家庭。
梁华不说话，沈恬也不急，她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等着梁华的下文。
其实她已经大概猜出了梁华今天的来意。
沈恬的手指沿着茶杯边缘打转，她对面的梁华动作不疾不徐。
他说：“我常年跟着居安在外面，和沈小姐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居安现在的势头很猛，尤其是《孤塔与灯》这部剧爆了之后，我相信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
梁华说了很多，分析了娱乐圈目前的形式，还有顾居安之后的发展方向，所有的看法都很中肯，也具备专业度，听得出他的确是在为顾居安着想。
而且梁华不愧是混迹娱乐圈的人，说话圆滑，全程没有提到跟离婚相关的字眼，却已经充分让沈恬领会到了他的来意，而且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
梁华把话头抛出去：“沈小姐觉得呢？”
###07 贵人相助
要是早两天，沈恬或许就被梁华说服了。
但是昨天晚上刚和顾居安亲密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现在的沈恬满心满眼都是顾居安，完全没有要和他分开的想法。
沈恬斟酌着开口：“梁哥，我——”
这时梁华却拿出来一份文件，打断了沈恬的话，“或许你先看看这个。”
沈恬疑惑地接过来。
那是一份顾居安的戏约合同，男一号，制作团队就连沈恬这种圈外人都有所耳闻，是个有口皆碑的专业公司，而且女主角还是双科影后陶绯。
沈恬能看出来这部戏的整体配置都是极高的，顾居安能拿到这样的戏约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她不太明白梁华给她看这份文件的目的。
似乎是看出了沈恬的疑惑，梁华指了指合约上女主角的位置，强调道。
“这部戏的女主角是陶绯。”
“陶绯很欣赏居安。”
“你也知道，在娱乐圈有贵人相助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短短两三句话，沈恬就明白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追星族，沈恬对娱乐圈里的八卦了解颇深，这位双科影后陶绯在圈里的地位很高，演技当然是无可挑剔，但是她的私生活方面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和各种小鲜肉都闹过绯闻，沈恬曾经也是吃瓜群众中的一员。
梁华跟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
沈恬瞬间瞪大了眼睛。
难道是陶绯看上了顾居安？！
沈恬没想到有一天她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
她询问地看向梁华，梁华没有直接回应，但是他的神情毫无疑问已经默认了沈恬的猜测。
沈恬的第一反应是生气，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而且这种事就算是陶绯本人，也不可能直接明示的。
短短的时间内，沈恬已经在脑海里把整件事分析了一遍。
抛开个人感情而言，沈恬知道梁华想让顾居安和她离婚的决定对顾居安来说绝对是有益的，如果搭上了陶绯这条线，顾居安未来在娱乐圈绝对可以平步青云。
沈恬的内心陷入了无比挣扎的纠结，感情和理智在天人交战。
梁华看着表面冷静的沈恬，颇有些意外，来见沈恬之前，他曾经设想过沈恬可能会有的反应，激动的伤心的，都有可能，但的确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冷静。
不过这也让梁华松了一口气，冷静说明是有商量空间的，他给沈恬续了一杯茶。
“沈小姐，喝茶。”
沈恬把合同还给梁华，“直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居安离婚？”
沈恬的直白让梁华一怔，然后说：“沈小姐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这对居安来说是最好的决定。”
“确实。”沈恬点点头。
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梁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沈恬接着说。
“但是我不同意。”
梁华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
沈恬把茶饮尽，一脸平静地站起来，“多谢款待，茶是好茶。”但是泡茶的人就不一定了。
此时此刻，沈恬对梁华的观感差到了极点。
沈恬已经走到门口了，梁华又在她身后说道：“沈小姐，你知道居安对这次的戏约是什么态度吗？”
“他很高兴，因为陶绯也是他非常欣赏的女演员。”
沈恬径直推开门离开，没有回头，但是梁华最后的那两句话还是在沈恬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因为沈恬知道，陶绯的确是顾居安非常欣赏的女演员之一，只是在此刻，那些欣赏似乎混进了更加复杂的情感。
顾居安提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对陶绯的评价，什么“演技好”“专业能力强”之类一时间全都从记忆里苏醒。
然后沈恬就有些酸了。
虽然她知道顾居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评价，但她就是忍不住会想多了……
沈恬心里乱糟糟的，好友叶潼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问道：“恬恬，你没事吧？”
“走走走，跟我去医院看一看，我觉得你不太对。”叶潼拖着沈恬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我没事。”
叶潼手叉腰：“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会担心的！”
“我就是……哎，我问你个问题。”
“你别转移话题。”叶潼不买账。
“关于顾居安的。”
叶潼马上就坐下来了，“你问，关于顾居安的我什么都知道！”
沈恬看着她自信满满的表情一言难尽，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自信……
“你问你问。”
沈恬阻止着语言，“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顾居安已经结婚了，那——”
“不可能！”叶潼一声吼着站起来，把沈恬吓了一跳。
“……”
看着叶潼，沈恬就已经能够想象到顾居安的粉丝们要是知道顾居安隐婚后的反应，绝对是凉了啊。
沈恬拉着叶潼坐下，“我都说了是如果，你先别激动啊。”
“你换一个人举例子吧，你这个如果就很要命。”
“打个比方而已嘛，如果是真的，你觉得他应不应该趁着现在还不算是顶流的时候离婚？”
叶潼还是一脸气愤。
“哎呀，最近我们电视台在做一个课题，研究明星艺人的婚恋情况对自身流量的影响，我在收集素材呢，正好我就找你做个采访了。”
这样解释叶潼还稍微好受一点，她也知道沈恬的工作性质确实有可能会需要研究这种问题。
叶潼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是为了他的星途着想，离婚肯定是最好的。”
“毕竟已婚男明星和单身男明星的粉丝群体是不一样的嘛。”
“你要是已婚了，那你肯定很难火起来，因为你就不会有女友粉老婆粉了啊。”
“哪怕你是个离过婚的男明星，也比已婚男明星强。”
这些都是大实话，到底沈恬其实都懂。
但是从别人嘴里再听一遍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
“不过——”叶潼话音一转，“这还是看个人吧，万一人家更看重事业，不想为了大红大紫牺牲自己的家庭，也是有可能的嘛。”
沈恬听着叶潼的话，开始思考如果是顾居安本人，他会是什么想法。
“但是！”叶潼再次语音一转，“如果是顾居安，那肯定没得商量，顾居安如果不是我的，那也必须是大家的！”
非常典型的狂热粉发言。
“你觉得呢？”叶潼反问沈恬。
作为当事人的沈恬，只能给她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恬想，完了完了，这之后要是让叶潼知道顾居安不仅已婚，而且已婚对象就是她的时候，该不会把她揉巴揉巴扔进烘焙房的烤箱里吧……
“那再如果，要是顾居安已婚，然后现在有个娱乐圈的女性前辈看上他了，还能帮到他，你觉得他应该怎么选？”
沈恬一边说，一边试探地看着叶潼。
只见叶潼眼睛一眯，“咔”一声折断了手里的长柄刮板。
沈恬顿时觉得自己的腿有点疼……
“叶潼，你冷静，我是说如果！”
叶潼冷漠地转头——
###08 开机仪式
“恬恬，你跟一个粉丝聊这种‘如果’，你知道这是会要命的吗？”
看着叶潼手里的“凶器”，沈恬已经感受出来了。
“懂了！没有如果！”
“你接着刮奶油，我不打扰你了。”
沈恬想开溜，但是被叶潼揪了回来，“你再陪我会，等会我请你吃饭。”
叶潼一边干活一干和沈恬聊天，“我怎么觉得你这两个如果都这么诡异啊，你们电视台的研究课题都是这么狗血八卦的吗？”
沈恬有点尴尬，“那什么，领导们的心思我们猜不透的。”
“那也是。”
叶潼还有两个加急的甜品单要赶，沈恬只能在一旁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她。
正好顾居安给她打电话，沈恬心虚地瞥了叶潼一眼，然后偷偷溜出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还挺安静的，顾居安应该是在房间里。
沈恬问：“你收工啦？”
“嗯，等会还有个会，你吃饭了吗？”
“还没，我在等叶潼。”
“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吗？”顾居安突然问道。
“没有！”沈恬下意识就张口反驳，“你怎么会这么问？”
经过上次沈恬突然间提出离婚后，顾居安觉得自己现在也有些疑神疑鬼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你这两天情绪不是很高。”
沈恬心里“咯噔”一下。
这都让顾居安感觉出来了？
沈恬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她的心情从那天和梁华聊完天后确实就一直不太好，但是没想到通过电话顾居安竟然也能感觉出来。
沈恬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一些。
她说：“你听错了吧，我心情挺好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直到叶潼出来找人，喊了一声“恬恬”把沈恬吓得直接挂断了顾居安的电话。
她回头看着叶潼。
叶潼：“你怎么一脸心虚的样子？”
沈恬：“……”
“我没有啊，你忙完啦，那我们去吃饭吧。”沈恬拉着叶潼就想走。
不过两人多年好友，相互之间实在是太了解了，叶潼看一眼就知道沈恬肯定是有小秘密。
她搂着沈恬的肩膀，挑眉道：“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呀？”
“我妈。”
“跟你妈打电话需要笑得一脸羞涩？”叶潼脸上写着不信。
反正沈恬是不可能跟她说实话的，打着哈哈地回避着她的问题，叶潼追问了她一晚上也没有什么结果，很是挫败。
没过几天，沈恬突然收到了梁华的微信。
“后天是新戏的开机仪式。”
然后还附上详细的地址，还有一张入场券。
沈恬看着这几条信息，一阵无语，梁华这套操作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时沈恬就有拉黑他的冲动。
不过这天晚上，她脑海里一直是关于开机仪式的信息。
“梁华就是故意的！”沈恬抱着被子愤愤道，“我肯定不去！
第二天，沈恬就跟同事调班了。
真香……
顾居安这部戏的制作班底非常强大，但是开机仪式却很低调，并没有对外开放。
沈恬到场的时候，只看到了少数的粉丝，应该也是特邀来的。
沈恬把自己打扮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混在人群中。
她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站在导演左手边的顾居安。
顾居安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卫衣，衬得肤色极白，这件衣服还是沈恬给他买的。
沈恬内心有种隐秘的欢喜。
看着他们举行开机仪式其实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而且距离还隔得挺远的，基本上也看不到什么。
于是周围的一圈粉丝就开始聊天了。
有人问沈恬，“哎妹子，你是来看谁的？”
带着帽子口罩，沈恬倒也不排斥和他人交谈。
她回道道：“顾居安。”话里都是甜甜的开心。
“啊！我也是！”和沈恬说话的妹子瞬间就激动了。
这就是追星女孩之间最纯粹的友谊，只要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我们立马就可以成为好姐妹！
妹子像是找到了亲人般，开始和沈恬聊天。
“我也是好多年的老粉了，我没想到安哥居然能接到这种制作班底的戏，真的太好了！”
沈恬点头，“嗯，很不容易。”
“而且女主角的陶绯啊，这部戏之后肯定不缺热度。”
“你喜欢陶绯？”沈恬问。
妹子想了想，“还行吧，不讨厌，而且我今天见她真人，好年轻好漂亮啊！”
“你能看得出他比安哥还要大三岁吗？”
沈恬看向远处的演职员阵容，陶绯哪怕是在一众靓丽的女演员中依旧很显眼。
“本来我还怕他们两个不搭的，不过今天看了，我有信心，这部戏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听完这些话，沈恬的心更塞了。
尤其是这时，剧组的人都在准备烧香，顾居安还把手里的香分了陶绯几根，陶绯朝他笑了笑，两人还对话了几句。
听不到内容，但是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沈恬心里堵成一片。
安哥应该很开心吧？
毕竟他很早之前就想和陶绯合作了。
终于能和自己最欣赏的女演员之一搭戏，这是种什么感觉？
沈恬看着远处一派和谐的演职员们，整个人的蔫了。
妹子踮着脚看了看，“快，收拾一下，他们应该快结束了，之后就是演员和粉丝互动的环节了，我们得快点才能抢到前面的位置。”
沈恬当然不会去抢前面的位置，万一被顾居安认出来了怎么办。
她找了个借口，没有往互动区凑。
开机仪式是在下午的，结束的时候也
